杭州刑事律师

    2013年8月22日至26日，薄熙来涉嫌受贿、贪污、滥用职权案在山东省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公开开庭审理，并通过微博进行直播。薄熙来和辩护律师做了充分辩护，一些网友甚至被其风采和魅力所折服。

　　这个曾经在重庆打黑中制造了著名的李庄案而引得全国律师侧目的官员，这个曾经以打黑之名制造多起冤假错案的政治高层人物，最终因为法庭的公开审理和他一贯不喜欢的律师，赢得了最后的尊严。

　　但是，让妻子指证丈夫毕竟有违传统道德，法律是否鼓励家庭成员之间的相互指证?非暴力手段威胁下的供述是否可以启用非法证据排除?王立军是否是“一巴掌打出的叛徒”?

　　妻子指证丈夫是否有违“亲亲相隐”?

　　“亲亲相隐”是我国封建刑律中的一个原则，新的刑诉法中增加了“亲属拒证权”，很多国家的法律对此也有相关规定。

　　但是对于亲属拒绝作证权，无论古今中外，又都规定了诸多不适用的情形，比如，叛乱罪、卖国罪、共犯等等均不适用亲属拒证权。

　　在贪污犯罪当中，亲属也是最重要的证人。如果都“亲亲相隐”“亲属拒证”的话，犯罪事实是很难查明的。

　　非暴力威胁是否可以启用非法证据排除?

　　本案中，薄熙来表示自己受到了很大的压力，主要是来自保留党籍的诱惑，对于谷开来、自己和薄瓜瓜的生命遭遇的威胁。但薄熙来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受到了这些方面的压力。没有证据就不能启用非法证据排除。

　　我们在办理案子的时候，很多人都会说自己受到了刑讯逼供或者压力大、被威胁、被诱惑等等，但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真的遭遇这种情况的时候是不能被采用的。

　　薄熙来说自己受到了保留党籍的诱惑，但是他现在受贿两千多万，贪污五百多万，这样可能保留党籍吗?这很明显不可能再保留党籍了，办案人员能以这个来诱惑他嘛?而且薄熙来作为曾经的国家高级干部，能相信这种诱惑吗?

　　薄瓜瓜说，他父母的认罪跟他的生命受到威胁有关。但是，从律师的角度说，薄瓜瓜也谈不上被威胁。从法律角度来说，薄瓜瓜也参与了一些受贿过程。他和薄谷开来都属于受贿的共犯，应该受到惩处。按照国际上的引渡规定，将其遣返是完全可以的，这谈不上威胁。

　　我觉得公诉人对于薄熙来的辩护没有进行有力度的回击，所以很多人觉得薄熙来说得有道理。

　　济南公审增加了大家对法治的信心

　　薄熙来在重庆制造了五千多起冤假错案，还抓了想真正做辩护的律师，他是个法治的践踏者，这是确定无疑的。但是，我们不能以怨抱怨，不能以非法律手段去对待他。以法律手段来对待他，也体现了法治的进步，可以看出新的领导层对法治的重视。

　　经过多次出国考察，我也发现，中国的经济和城市建设跟国外相比其实差别已经不是很大了。中国跟发达国家相比，最大的落后就是法治的落后。这次济南审判是一个很好的信号，使得大家增加了对中国法治的信心，甚至薄熙来自己也说，对中国法治有信心。

　　薄熙来水平不高

　　这个案中当中的辩护律师李贵方律师和我一样都是中国百强大律师之一，我跟案件的审判人员也都打过交道。总体来说，各方面都发挥出了水平。但是我觉得这个案子其实大家还可以表现得更好一些。

　　比如，公诉机关提供了大量的证据，而且证据链是比较完善的，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主要问题就是对于薄熙来本人的一些辩护，公诉机关反击的力度还不够。所以，很多人看来，薄熙来好像很有道理的。就像薄熙来说以保留党籍来威胁他，怎么可能在贪污那么多钱以后还保留党籍呢?

　　再有就是薄熙来说自己一巴掌把王立军打得叛逃了。怎么可能一巴掌就把人打得叛逃了呢?这一巴掌只是表明薄熙来的态度，后来将王立军身边的人都抓起来了，还限制王立军的人身自由，还制造舆论说王立军有精神病等等。其实这些都是薄熙来滥用职权逼迫得王立军去叛逃的，并不只是打了一个耳光。可能公诉机关觉得，犯罪事实已经很充分了，也没必要争这种口舌。当然，法律界的人对他的定罪没有异议——薄熙来所说的“”不清楚“不知道”是所有贪污受贿的人经常用的套路，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但是很多对法律不了解的普通民众就是觉得薄熙来没有什么过错。

　　法律界的人一般也没有赞赏薄熙来的，只是一些老百姓被他的辩解所蒙蔽。比如说他贬低王立军和薄谷开来的人格，这个也是不成立的。他自己对薄谷开来的评价就很矛盾，说她是一个知识女性，素质又怎么好怎么好，而且他过去从来没有说过自己老婆怎么不好，这次无非是想贬低她的人格，来证明她的证据不应该被采用。还有王立军曾是薄熙来重庆打黑的得力助手和主要执行者，可以说是亲信，现在又说他人格不行了，这个能成立吗?而且，如果仅仅说证人的人格不行，证据就不成立了，那所有案件的证人证言就都不能作为证据存在了。

　　另外，薄熙来最后抛出的薄谷开来和王立军有暧昧关系，不仅仅不能减轻他的罪责，而且对于薄熙来的个人形象也是一种损害。

　　他做这些辩解的目的就是想证明都是别人诬陷他。但我觉得不仅仅不能起到减轻罪责的目的，反而令他的形象变得更差了。薄谷开来多忠诚于他啊，连姓都改成他的了，他还说她跟王立军有暧昧，这可能吗?

　　聪明的人一定能够看出，薄熙来是把自己的政治表演才能全部用在这次庭审当中了。包括他在重庆执政期间的表演，也曾经迷惑了一些人，但是聪明的人一定不会被他蒙蔽的。

　　薄熙来在自辩中说“我水平不高”，就是说，他的那些错误是水平不高、工作失误造成的，不是犯罪。他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并不是真的认为自己水平不高。但是现在看来，他的水平就是不高。如果水平高的话，他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下场了!当然也有可能他经过反省之后，看到了自己的错误，明白了造成今天这样的结局完全是由于他水平不高!